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憶Michael

Submitted by 肥貓 on

我第一次遇到Michael是2018年的ezgo分享會,我去分享會的主要原因是處理當時我的LibreOffice調查問卷的一些事情,去拜會與感謝當時協助發問卷的Franklin,然後也認識了當時查資料常看到的Eric教宗等等,剛好Michael是下午場的一個講者,席間聽到他工商服務了A+A Space這個軟體自由反抗軍的根據地(之一),心想既然入了自由軟體的坑,當然要直搗黃龍囉。所以隔天就亂入了A+A Space(當時在南京復興站附近)的不公開會議,從此意外地成為了當地的超級屁貓。

雖然A+A Space的人討論的主要是藝術的東西,離我有點遙遠,我通常進來看著一群人對著投影螢幕上的Blender畫面比手畫腳,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,更別提搭上多少話。儘管我在A+A是以聒噪出名,但都是以講幹話居多,不過Michael頗能容忍我這種調調。當時的我剛從研究所第一年可怕的大坑裡虛弱+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爬出來,接下來又跳進Linux的大坑,A+A Space給了我一個菸酒僧生活大爆炸時少有的喘息空間。剛好我接下來那一年週四有課,加上每次從學校出來,不想浪費時間在從政大回到新店路程尖峰時間的塞車上,所以下課後帶著從學校合作社與萬興市場樓下當時的JASONS買來的飲料、啤酒,順著捷運文湖線「逃」到A+A Space便成了我當時的日常。畢竟時間與其浪費在塞車上,不如用在去A+A Space找樂子。

許多故事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生,例如我LibreOffice調查問卷發布前的初稿,就是在A+A Space第一次開播的。我的筆電的Ubuntu,好像也是用A+A Space趁著喝啤酒打嘴砲的時候用當地無線網路灌的。當時是我往Ubuntu過渡的初期,我也會帶筆電去那裡找Franklin修理兼抓蟲。總之在那裡發生了許多事,套句聖經的用詞,即使是使用全天下的墨水來寫,恐怕也是寫不完的(大誤

不過後來因為週四沒課了,加上開始寫論文之後,必須花更多時間在閱覽文獻上,接著隔年疫情來襲...種種的原因,我出現在A+A的時間就變少了。只記得2020年初遲到過在三創的(好像是)Blender的翻譯會議,當時日本、歐洲疫情剛爆發;然後論文送審前夕的十月底,才又去了A+A在中和的新根據地,那次也是我和Michael的最後一次見面。接著就是論文衝刺、衝刺完畢業就是疫情三級警戒,降級後就去服兵役......居然就沒有然後了。

因為2022年七月底退伍的時候,我因為健康出了問題,所以在家修養了好一段時間;復健的中期也去參加了Python的受訓,因此也無法和A+A有太多聯繫。只是沒想到(以事後角度),那時卻也是Michael最需要大家陪伴的時候。要是我當時課餘時間能順路去酒吧看看他,也許我心中的懊悔,應該可以少一點吧。殊不知走筆至此是不勝唏噓,不知所云。

昨天和一夥人送了Michael最後一程。不過以基督徒的角度,送終其實不是為了故人,而是為了安慰故人身邊的人,故人已經去了更美好的地方。T. Friedman嘗言這世界又熱、又平、又擠,未來恐怕還要遇到一堆更狗屁倒灶的事情。我當然不樂見Michael先走了一步,但是卻欣慰他已經遠避了往後可能有的那段:「人必說:不生育的,和未曾懷胎的,未曾乳養嬰孩的,有福了! (詳見路加福音23:29)」的可怕日子。